十余年前,在北京与武汉两地,我们几个画友一起做过一个名为《都市言情》的群展、和一本同名的小书。展览上、小书中,谢晓虹画笔下的那些都市小女人颇受人欣赏,而在书中她用文字记录的生活随感,也同样读来有趣。
《城事二三》中,谢晓虹说“人,因为有记忆而变得丰富”,其实画也同理,也因“记忆而变得丰富”。或许缘于此,谢晓虹的画,不啻为一种视觉的日记,在画中,印证着自己涵泳生活的状态,也作为情趣境况的投射。
怀旧感,是谢晓虹的画面中总也抹不去的印迹,就比如那句熟知的“海棠依旧”,既是一种记忆,也是一幕眼前。但谢晓虹画笔下的记忆和眼前,又不是李清照那种宋人牧歌式平仄的婉约和精微,而更接近有几分晚明人在里巷生活中的慵懒与自足。
于是近年来,谢晓虹又画了更多的古装小人,看她的画,又真若翻看小人书一般的轻灵可爱了。
情调上的闲适,直接来自一曲画屏、半亩空庭的营造,或晨昏旦暮,或笙歌微醺,却总有烟柳轻柔之态。而画面上的散淡,则与构图与造型的夸张有关,它使得画面可以远离现实经验的紧张,而在散漫不经中,表达彼世的人情物象。
又于是,谢晓虹的这些笔墨小品,令人产生出宋元曲牌的类比与联想。那些花间月下的魅影,似乎是文字意象的转换,成就出可以在眼前一一萌动的景象。而这也多少带有一些绣像图版的意思,一页画面,一个传奇,恰如小说叙事中的点点滴滴。
如今,精神的养护,令世人倍感珍希,这让谢晓虹的绘画又有了新的看点:在日常的忙碌之后,躲进她玄想的画面,在感性的人物与场景中,领教安然雅静的滋味
沈伟
2014年阳春于武昌昙华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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